今年的花魁候选人呼声高的一共有两位。

    一位是听宵楼当家花旦盈盈。

    她已经二十一岁,算起来年级也大了,若是选不上只得从自己的客人里挑一个待她好一些的从良了。

    可是无论是给人家做小,还是被养在外面,终是见不得人,上不了台面的。

    所以当上花魁是盈盈唯一的出路,凭着这样的名头,免不得有些别样的际遇。

    为了今日的场面盈盈自是狠下了一番功夫。

    她本就一副雪白圆面孔,五官端正,一点朱唇时时含笑,是当今很施兴的那种有风情的美人儿,又重金请了抚城最好的裁缝师做了一身东方亮白sE的衣裳,轻盈之中带着些许的雅致。

    她头上也只cHa着一只金丝蝴蝶簪子,那蝶翅振翅yu飞,柳条一般的头发随着她轻盈的舞姿微微晃动,婀娜之间恍如仙子,一娉一笑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这舞好是好,只是太过端正文雅了些,不太对一些人的胃口。

    盈盈在上面跳,舞台正下方的人却无心观看。

    抚城太守金无珪正m0着自己的大肚子,饶有趣味的喝着十三四岁小娘子递过来的甜酒,眼睛虽然时不时的撇一下台上,但是,是个人就看的出他今日兴致不高。

    台上这妓儿跳的什麽?当真是一点都不g人!

    这种端正调调,谁家还不养几个?

    真是没滋味!

    金无珪觉着身边陪侍的小娘子就不错,一双眼睛大大的,笑起来还挺无辜,对着自己一口一个太守,小手也是软软的,让人开怀。

    就在他扭头想要和这位陪侍娘子建立更深的感情交流的时候,空气之中却传来了浓油赤酱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来人!”他放下怀里的小美人,低声呵斥。

    “大人是有什麽吩咐吗?”双珠挪着步子上前,嘴角轻扬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麽味道?好坏兴致!这等风雅场合,怎麽有这样的市井之气?”金太守看着满脸堆笑的双珠,厉声问道。

    双珠眼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,却依然是那副为别人着想的模样,她上前给金太守斟上酒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这是听宵楼最近新出的羊蠍子的味道,王之问掌柜知道您今日要来,便毛遂自荐,亲自来红衣巷想要为您做上一道吃食。奴家本来是不依的,毕竟两家待人接物的人群不一样,可是王之问掌柜一意孤行,奴家劝到最後,人家掌柜的都恼了呢!我想着平日都是邻居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於是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哼!这些东西平日里吃就吃了,这样的场合却是不妥的,他既然这样有心,便让他做些别的我来嚐嚐!”金无珪只当是王之问藉着双珠的场子来献殷勤,心底不自觉的便把这人看低了两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