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冬尧哭累了抱着腿,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,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,以及急促的呼吸声。
她茫然抬头,眼前顿时浮现出记忆中的那张脸。
还是少年时的模样,下颚清隽,眉眼疏冷,黑润的眸子如星河般璀璨勾人。
冬尧甩了甩头,再定眼时,她看到宴燃蹲下身子,一双漆黑的眼牢牢地盯着她。
“哭了?”他摩挲着她脸上的泪痕,眉心不易察觉地皱了皱。
“对不起。”冬尧一把握住他的手,眼泪紧跟着滚下来,“对不起宴燃,七年前我没有不告而别,我找过你,可我找不到你……”
宴燃的一颗心被紧紧揪起,他见不得她哭,她一哭,他比她还疼。
“别哭了。”宴燃凑近,吻了吻她的眼睫处,“我的错,对不起。”
他道歉,她就更难受,心里像被无数只小蚂蚁啃噬般的疼痒难耐。
这些年所有的误会也好,痛苦也罢,都将化作日日夜夜的思念,将彼此推进。没有人愿意去纠结过去究竟是怎么回事,这一刻,他们只在乎眼前的人是否还能原谅自己当初的莽撞与少年幼稚。
我错了。
能原谅我吗?
所幸的是,兜兜转转,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。
所幸的是,我还爱你,而你也好像还爱着我。
冬尧不顾一切地抱住宴燃,哑着嗓子,表露出从未有过的低姿态:“抱抱我。”
宴燃将人紧紧拥进怀里,他抱得很用力,勒得她骨头生生发疼,勒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,但却给予了十足的安全感。
良久的拥抱后,宴燃把冬尧抱起来,托着她的臀部,面对面地抱着她。
冬尧的两条胳膊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后颈,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部。
他喝了不少酒,身上浓烈的酒气未散,连眸子都被被酒精熏染得黑润而清冽。
宴燃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,不多时,插锁被拧开,“哗啦”一声铁链坠落在地上,他一把推开大门,跨过门槛,抱着冬尧朝里走进去。
冬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